,觉尔察氏却用帕子捂着脸,痛痛快快哭了一场。
什么鬼荣耀,女儿且在里头挣命哩!
要是按着从先帝爷手里讨到的恩典,这会子女儿应当还在家待嫁——他们舍不得女儿出嫁,必要多留两年。宫中公主二十多岁才嫁的也有,以至于这些年京中许多都跟着嫁娶晚了,他们家自然也是打的这个算盘,闺中肯定比嫁了人舒服。
要嫁也必是他们千挑万选的好姑爷,两家多走动,仍是常见闺女。
如今全是泡影。
觉尔察氏哭过一场,就让丫鬟拿出靶镜,她准备对着好补补粉,免得回到府里露出形容。
谁知她刚打开粉盒,还没来得及用丝绵蘸粉,马车就剧烈的晃动了一下。
训练有素的丫鬟都不免低呼出声,下意识上来护着觉尔察氏:“夫人小心。”
好在马车只是晃动,并没有翻,人身安全无碍。只是觉尔察氏手里的一匣子轻粉全都飞了,落得她满头满脸都是。以至于整个人特别像过年时候待果碟里头,那种外头洒了一层糖粉的大果仁子。
正好那丫鬟的靶镜还捏着呢,此时觉尔察氏一眼看见镜中自己的样子,不由大怒,一边用帕子给自己掸粉,一边叫丫鬟出去训斥马车夫。
丫鬟也忙探头出去斥问:“夫人可在里头!你们当差竟这样不小心!”要不是大年初一,好多不吉利的话不能出口,这个有几分泼辣的大丫鬟就要开骂了。
“到底是什么缘故?”
正月里预备着进宫的马车,可是府上的马车里的精锐。也早查看过多次,不能有什么破损和故障。甭管按观保现在总督的身份还是从前都统的官位,其夫人觉尔察氏都早赐了一品诰命,其乘坐入宫的马车是双马并行的,按说应当颇为稳当。
觉尔察氏就怀疑马车夫趁着正月里偷吃了酒,这才赶坏了车。
谁料着丫鬟一问,得知真相的觉尔察氏比以为车夫偷喝酒还要恼火:出了紫禁城没有二里地,纯纯天子脚下,竟然有人主动上来挤她的车,才导致她家车夫避让不及,所以险些翻车。
“看清楚是哪一家了吗!”
丫鬟又问了回来禀道:“是年家……三等公夫人的车制是四马并行的,故意撞过来,咱们府上的车就晃了一下。”
觉尔察氏气过反而冷静下来。
是了,今年年前,青陕总督年羹尧上书请求回京面圣,皇上批复了准。年总督便携夫人与两子回京,据说赶着年前才到的京城。
皇上刚登基的时候,对年家是真的好,封年氏贵妃之位又给年家抬旗还不算,甚至给了年羹尧一个三等公的爵位,以告慰他苦守青海有功。
那对年家真是恩宠滔天。
今日觉尔察氏去永和宫之前,也在皇后宫中见到了年羹尧夫人。
年夫人自然是想请见年嫔。然而皇后只道年嫔禁足,一时并未允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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