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贾敏求轻抚妻子瘦削的手背,内心也甚感宽慰。
夜半时分,贾飏所居暖阁的窗户“吱呀”一声推开了,睡在外间的阿真听到了,蹑手蹑脚进来,问:“公子可是有要茶?”
“不要,没成想惊醒你,快去睡。”贾飏挥挥手,“我这人精力古怪,越疲累的时候反而越睡不好。”
阿真掉头出去,不多时,拎着茶具进来了。
“公子既睡不着,且用点热茶,我陪公子说会儿话。”阿真睡眼惺忪地靠过来。
“也好。”坐在窗前的贾飏头也没回,应了声。
从屋檐下仰望出去,惟见几缕云彩飘动,青幽幽的夜空中,星罗棋布。
贾飏倚窗不动,喃喃地不胜唏嘘:“阒寂以思,情绪留连,夜色浩淼,越看越睡不着啊。”
“公子说什么好看啊?”阿真还是提不起劲儿来,勉强抻起脖子,什么也没看到。
“繁星依青天,列宿自成行。在人间沉入休憩中时,星辰还静悄悄地闪烁光华,动人的情景,是不是?”
(“繁星”句:出自魏晋傅玄《杂诗》之一。)
“噢。”阿真一时领会不到,了草敷衍。
“不知不觉间,节令就转换了,上个月用火地取暖还有微微凉意,这会儿睡下已开始觉得燥热了。”
“是啊,人的心境有时也会随着时令改变呢。”阿真应声认同。
那时暖阁的墙是中空的,地下挖有通道,连接房外地下的炉子,通过烧碳把热量传到屋内,称为火地取暖。
“人心的变化多么玄妙啊。今天听父亲说起有道先生的故事了,像他那样的师长,可以唤醒对方的善念,像神医袪病般,甚至能改变一个人内在的灵魂。”
“这么厉害,有医治灵魂的大能啊。”阿真呢喃。
“在华岩馆里,过而能改,努力上进的学生最开心了吧?唉,我也要加把劲儿,就算学不成子猷先生那样,也要比眼下更顺眼才行啊!”
“瞧公子说的,哪儿还有比你更好的人?”阿真说的是掏心话,虽说他是贾家到界休以后才进门的,但是数月相处下来,从贾敏求到贾飏的身上,丝毫也不见达官贵人的架子,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主人家。
“你又不知我从前是什么样子。”贾飏笑道,话里有话。
“如今好便罢了,公子又何必自苦呢?”阿真确也风闻过一些闲话,很替公子不服气。
“算了,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已然远离的,实在不必纠缠,矫揉造作徒增烦恼而已,还是努力将来吧!”贾飏拍在憨直小书童的肩头,“阿真,你是界休本地人,对华岩馆郭宅的事应该更了解喽?”
“其实没有,跟着公子去上了两天学,才多少听了些。郭家每代中,总要有子弟承袭华岩馆。如今的郭太公,是有道先生的嫡孙。”
“郭太公的兄弟多么?”
“听人说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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