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不远处,周亚夫望向赵禹的目光,也是愈发阴冷起来。
不是条侯,而是周少保。
就好似此刻,并非是赵禹这个廷尉,在刘胜这个太子的旁观下,和自己过去的‘恩主’周亚夫交谈,而是赵禹这个包青天,在刘胜这个路人甲的见证下,正在审判周亚夫这个‘乱臣贼子’的罪行。
缓了好一会儿,刘胜才干咳着、僵笑着,将状态从‘乐子人’转换成‘太子胜’。
“但周少保又何曾想过:当时的状况,有没有我赵禹,其实都没有什么分别呢?”
“父皇病重,想要让孤助父皇理政;”
“周少保说的有没有道理,我并不知道。”
“诚然,在相府为官的那段时日,我——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相府属官,在处理政务方面都颇有长进。”
刘胜知道赵禹是个清官,也知道赵禹自诩为‘孤臣’;
但刘胜绝对不曾预料到:赵禹这个御史出身,纯靠走文官的路子,一步步爬上九卿之位的廷尉卿,居然在周亚夫这样饱经战火洗礼,又沉浮朝堂多年的老臣面前,还能有如此风骨······
“我和周少保,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渊源。”
“因为在廷尉受了审讯、受了折辱,周少保就对我赵禹怀恨在心,恨不能除之而后快;”
又是一番重火力输出,惹得周亚夫彻底涨红了脸,脸颊都因为恼怒而抽搐、颤抖着,偏偏又碍于刘胜在场而发作不得。
——你还好意思叫我‘周少保’?
——要不是我这个‘周少保’,哪来你赵禹今天位列九卿,执掌廷尉?
看出刘胜一副‘乐子人’的态度,赵禹稍一思虑,便也大致明白了刘胜的用意;
将目光稍左移到周亚夫身上,见周亚夫黑着一张脸,紧咬着牙槽,颌下髯须都微微抖动起来,赵禹只顿觉一个头两个大。
这不单关乎到未来几年,刘胜要采取怎样的态度、策略,来应对自己和廷尉之间的高频次接触;
“但既然周少保都这么说、这么认为了,那我在审讯周少保时严格些,又有什么不对的呢?”
刘胜都听出赵禹话中深意,周亚夫自更是一听便知;
本就对赵禹恨得牙痒痒,又听闻赵禹这一声颇具挑衅意味的‘周少保’,周亚夫本还虚握成空拳的双手,只瞬间就变捏成沙包大的实心拳头。
嘴上虽说着‘未来几年,要在廷尉跟你学习治国’,但刘胜却仍端着太子储君的架子,明显是言有他意;
见刘胜这般模样,又回想起近些时日,流传于长安街头巷尾,乃至于深宫禁中的传闻,赵禹心下当即了然。
“——赵禹初,以‘文笔犀利’的能力为御史······”
就是这一移,赵禹的目光,便自此再也没有落在周亚夫的身上。
只此一语,便让殿内的火药味更浓烈一分,也让兴致盎然,正等着看热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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