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平解下腰间印信,置于木牍之上,送至刘备面前。
“今日约莫遣散千余人。”
刘备接过木牍,认真回忆从早上开始经手过的公文,他有些不知该称赞孔融心怀宽广,还是不通政事了。
毕竟他们到北海以来,应对黄巾之事,几乎都是孙邵和王脩在处理,这类安置黄巾的事宜。
照理说孔融是要出面下指令的,然而种平询问孔融时,对方却直接将相关公文全部交了出来,随刘备等人处理。
种平心说这方千余人,等全部安置完,恐怕的确还需四五日,他或许可以借着时间,诈称劳累成疾。
他已完成出使之职,本就有回都的由头,再加上挂念亲人,身体抱恙……曹洪难道能强逼他停留在外吗?
种平说干就干,当夜便“大病一场”。
他这一病的时间实在有些凑巧,早上刚收到许都来的书信,晚上就重病不起,曹洪在城外得到消息,心中难免有些怀疑。
“少府怎病得如此突然?”
曹洪盯着守在种平房间门外的虎子,压低声音询问。
他不清楚虎子和种平的渊源,只知道这是乐进手下的兵卒,因此将他当做了自己人打探消息。
虎子皱紧双眉,忧心忡忡。
“少府先前入长安,背后受了刀伤,尚未痊愈,在许都未修养几日,又赶往北海,是伤了元气,今日在外站立一日,少进水米,哪里扛得住?”
“小人见少府回房时脸色就有些不对,分明蜡黄过了分,只是少府觉得天色甚晚,不欲惊扰他人,因此只说明早再请医者……”
“谁料半夜出了许多汗,惊喘不定,小人这才觉得不好,急忙禀告孔府君。”
曹洪吩咐虎子退下,径自往房内走,也看不出是信还是没信。
孔融只披了件外袍,站在榻边,面上满是担忧焦急,另有一个三十岁出头模样的麻衣男子坐在一边,半阖着双目,一边捋着胡须,一边为种平诊脉。
种平双目紧闭,面色腊黄,虚汗湿衣,嘴唇苍白,时不时发出低低的“吁”声,看上去倒是病入膏肓的模样。
曹洪被种平这样子吓了一跳,心底那点子怀疑被紧张取代。
他大步走上前,大气也不敢喘,等待那医者的结果。
“……浮而搏指,中空外坚,如按鼓皮。”麻衣男子有些疑惑,“这是亡血之症啊?”
他想了想,虚扶起种平,将他翻了个身,掀开衣衫一看。
种平背后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不知因为何种原因,遭遇了二次撕裂,伤疤处有些脓水,混着渗出的血丝,显得格外狰狞。
“汗出不止、四肢逆冷、脉微欲绝。”
医者眉头越皱越深。
“怎么样?”
曹洪听得心中直跳,饶是他不通医学,也知道这些词不是什么好意思。
“先煮些汤剂,我且为郎君施针一试。”
种平闭眼装病,瞒过了医者,心中还有些庆幸,这时一听到说要施针,脸不仅黄,还有些发白了,真会儿是真·面无血色。
他可不愿意平白挨上许多针,要是被扎出个好歹,他上哪哭去?
(感谢悄悄保护你,寞桥和芽儿咯你有点东西的打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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