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嘴唇嗫嚅。
三天……
他望向熟睡的儿子，手掌控不住地发抖。
三天之后，手术成功，孩子便能慢慢恢复。
可要是失败，那就是天人永隔。
不管独孤老爷做过多久的心理准备，真到了这一刻，心绪如潮水一般起伏，令他无法冷静。
樊梨梨见状，也没法说些安慰的话。
现代医学尚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率，她在简陋的条件下，即便得胡定仙相助，也不敢说有万分的把握。
沉默良久，樊梨梨才道：“独孤老爷，不如……”
独孤老爷摆摆手打断她，颤声说，“樊神医，就按照原来的说法，照做吧。”
与其让独孤承业这么半死不活地瘫痪着，不如搏一线生机。
真要是……
那他也不活了，父子同下黄泉，免得徒留在这世上，同样是伤心欲绝。
樊梨梨点点头，明白了独孤老爷的决心。
她将药包取出来，说道：“这些药还是按照原来的时辰和剂量，一日三次服下，共两天的量。手术前一晚不要再进食，连水都不能喝一口。”
独孤老爷仔细记在心里，不敢有丝毫疏忽。
樊梨梨没多留，把独处的空间留给他们父子。
大爷和二爷在外等着，设宴款待樊梨梨。
樊梨梨还有些事要交待，索性留下蹭饭。
席面上，独孤家四个养子均在，场面剑拔弩张，势同水火。
独孤恪守摇着扇子，轻漫说，“果然养子跟亲儿子就是不一样，咱们是赚钱的工具，只有承业，才是义父的心头宝。”
怀彰蹙眉道：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？父亲不惑之年才得承业这么一个命根子，你我哪来的资格嫉妒？”
恪守道：“我可不是嫉妒，只是感叹罢了。难道几位义兄们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？”
大爷和二爷默然不语，各自用膳。
见无人理会，恪守继续说道：“反正我是看清楚了，我们这些义子稍微犯错，就会被义父踹掉。而承业，呵呵，到底，所有人都偏心于他。”
怀彰忍不住喝道：“你那是稍稍犯错？雅乐阁是独孤家百年基业，你竟然……”
猛然惊觉樊梨梨在场，怀彰不好再说，狠狠剜了恪守一样。
樊梨梨没觉得尴尬，先填饱肚子再说。
下午回到药堂，说起在独孤家的见闻，樊梨梨深深感叹。
“其实，养子跟亲子，真的很难一碗水端平。其他养子们好像看明白了，只有那位十二少还在纠结。”
胡定仙边写药方边道：“怕就怕，手术当日，那独孤恪守又来捣乱。”
樊梨梨道：“我也是怕再从独孤家出现差错，所以跟你事先讲一声，到时候千万别放过任何疑点。”
一旦手术前后出现纰漏，大罗金仙也难救。
一应药物，手术器械，为防止被人动手脚，樊梨梨全收进空间，等到手术当日再取出。
胡定仙也是一天三次巡视手术室，唯恐哪里被人放点什么阻碍手术进程的东西。
这是他们头一次进行头颅的手术操作，意义非凡。
三天转瞬即逝，为了手术能顺利进行，药堂谢客一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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