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八章 夏日凉归_翻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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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这世界上除父亲之外,其他陌生人周身所包围的一种沉重的压迫感。

  青袍男人眼中的平静,似乎绝不是一句花塔小调便可以化解得开。想到此处,嘉攸凝神汇集全身力气于右肩,忽然发力,纵身竭力向后。却不料青袍男人正在此刻松开了手,南嘉攸撤力不及,一个猛子“啪嚓”一声,在大门口摔了个四脚朝天。

  甚至都来不及起身回看一眼,嘉攸便匆忙飞身跑走了。

  “好利落的身法!”子琴心中冷冷赞叹一句。回望一眼楼上,时断时续的阮声戛然而止。

  连“蕊心塔”的人都要牵连进来,是子琴万万没想到的。不过既然谜面揭开,便没有上楼再伤一条人命的必要。子琴转身出塔,顺着白衣少年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。

  “蕊心塔”以弹拨之法闻名于世。百年来女子单传,是比东琴、西筝、南箫、北笛都要久远的术法传承。待得子琴离开,已是辰时有余,大街小巷的吆喝叫卖不绝于耳,空气中也隐隐飘来早点的香气。

  子琴用随身携带的玉佩换来些麻饼和热粥,一路凝神听着远远近近男女老少的闲言碎语。“听说昨儿个晚上又有官兵闹事了?”

  “可不是,已经三四次了,哪儿有漂亮姑娘,哪儿就要出一场乱子!”

  “得,以后还是自个儿攒钱寻花塔吧。听说新来了一批弹柳琴的水嫩娃子,嘿嘿……”

  后面的言语不堪入耳,子琴便收回注意力,寻得一家织染坊,用剩下的碎银两染黑了青色的外袍,又将长发披散下来,估摸着白衣少年一时认不出自己,这才直奔南箫的老窝而去。

  明晃晃的火把纵横十里,一叠又一层的传令声从南林古墨城中激荡着向外传,震得大地嗡嗡作响。城中最大的一座金殿里更是明如白昼,宾客觥筹交错,酒气香得似是醉倒了枝头的夜鸟儿,一群群叽叽喳喳说起了胡话。

  层层笑声似要掀翻了房顶,纵是寿面浓汁洒在了鹅绒地毯上也无人在意。

  华初十一年五月二十三,今天是碎琼林南箫南掌门六十大寿的好日子。远近稍有名望的大户门派都前来贺寿,也有小门小派凑在人群中,期待赶着热闹日子分一杯喜羹。南嘉攸束手立在父亲身后,微微皱眉,老生脸谱似的神情与八方的热闹格格不入。

  嘉攸不时向谈笑自若的温弦温掌门看上几眼。看那日箬冬剑头黑白交错的寒光,只怕二人在自家兵到来之前,便早早认出了紫衣阿语除弹阮之外的本事。

  或者说……嘉攸不禁打了个寒战。

  箬冬也一言不发地立在温弦身后,阴霾的眼珠子想必已经自行滤掉了躁人的喧嚣。阴阳剑此时像个老态龙钟的古叟,沉默地悬在箬冬腰间。温弦站起身来,举起酒盏,步履无风地来到南箫面前:

  “晚生弦,谨贺南掌门花甲欢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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