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，有这样的亲人，还不如没有。
顾莫珩走到陆东景的身边，拍了两下他肩膀，像是表示深有同感。
慕迟把视线转移到了地面，不想再看到东景脸上的表情，只是心中的无力感又放大了很多。
沉香树从风华正茂的时候就一直在和病菌做着斗争，却从来没有把它连根拔起过。
是因为什么呢。
当初慕迟给顾莫珩讲故事的时候，说是因为“寂寞”。在他看来，哪是因为寂寞，只是舍不得罢了。
当心中的那个斯人已逝之后，漫长的生活已经把陆戌正心中对华兰的爱磨灭的所剩无几。
而娶了李淑芬，又有了小儿子陆东奇之后，那点所剩无几的爱就彻底的消散，如果不是有陆东景每天在他跟前晃悠着，估计他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前妻吧。
有的时候，爱情是根本就没有持久性的。
几人到达陆家的时候，已经是深夜了，走的恰巧还是当初慕迟被掳走时候的那个偏门。三人经过门槛的时候脚步都停了一下，却没有一人想要说话。
浓重的夜色里，慕迟看了一眼门外的景色，忽然伸手指着不远处的黑色开口：“你是在那里中枪的。”
顾莫珩和陆东景俱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。
慕迟缓慢的开口：“那时，我被人困住，正在拼命的挣扎，忽然就看到你从那边跑过来，然后一声枪响，接着你就倒了下去。”
“那一个瞬间，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。”
“顾莫珩，生不如死的滋味就是，你死的时候，我还活着。”
她很少这样当着别人的面跟他说这样的话，顾莫珩眼眸深深的看着她，没有言语。
陆东景站在他们两个身后，看着那团黑色模糊的景色，耳旁听到她的“生不如死”，眼睛里翻滚着的，是浓烈的哀痛和愧疚。
……
陆家的客房里，慕迟疲惫的坐在床边，垂着一言不发像是睡着了一样。顾莫珩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，在她旁边坐下。
先是把精致的瓷杯塞到她手中，然后才轻轻的侧着身子斜倚在床框上问她：“你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，又何必这样闷闷不乐。”
慕迟皱着眉头，手指摩挲着暖暖的杯子，慢慢的开口：“我竟然，会逼迫他。”
顾莫珩不忍心看她低落，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，耐心的解释着那些她本来就知晓的道理：“你不逼他，迟早有一天他会死在自己的犹豫里。”
陆家的人，其实都是一个性格。
陆戌正养虎为患，舍不得吸食自己养分的白眼狼，可陆东景又何尝不是？他明明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会死在卢淑芬和陆东奇手里，却依然顾忌着陆戌正的情绪而不敢对他俩下杀手。
同样的心软，同样的舍不得。
可是慕迟没办法看着陆东景这样软弱下去，她利用了他对她的感情……
她逼着他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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